摘 要：中草药中某些活性成分具有免疫调节作用，参与机体特异性免疫和非特异性免疫的过程。文章主要阐述了中草药某些活性成分对淋巴系统的T、B细胞、巨噬细胞、红细胞、细胞因子和天然杀伤细胞的免疫促进作用及对肿瘤抑制作用。
关键词：中草药；细胞免疫；免疫调节
中草药免疫活性成分，包括多糖类、皂苷类、类黄酮类、有机酸类、多酚类和萜类等，主要存在于黄芪、金银花、菟丝子、人参、灵芝、枸杞、山茱萸、商陆、刺五加、淫羊藿、穿心莲、茯苓等200种中草药中[1-3]。免疫系统是生物体抵抗外界不利环境的系统，主要由T及B淋巴细胞、单核或巨噬细胞、树突状细胞、酸性粒及碱性粒多形核细胞、红细胞及血小板等组成，中草药可通过调节生物体特异抗菌抗病毒因素如红细胞、白细胞、天然杀伤细胞等来增强免疫功能。
1 中草药活性成分对特异性免疫的促进作用
1. 1 中草药成分对细胞免疫的促进作用
细胞免疫是T细胞介导机体的一种重要免疫反应，细胞免疫可以抵抗细胞内微生物的感染，可促进在细胞内将微生物破坏或溶解感染的细胞。
胡兴昌等[4]研究证明，板蓝根凝集素对小鼠胸腺的发育和胸腺细胞的增殖具有促进作用，对维持胸腺微环境起间接作用，而这种间接作用对T淋巴细胞和胸腺上皮细胞(TEC)之间的双向作用的维持起着良性循环的作用，板蓝根凝集素的此功能必然导致T淋巴细胞和TEC所分泌的胸腺素和多种细胞因子的增加，对提高机体的免疫能力、防病、抗肿瘤等方面均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另据报道枸杞多糖能增加正常小鼠脾脏总T细胞数及辅助性T细胞亚群(Th)百分比，提高淋巴细胞转化率，而且可恢复环磷酰胺诱发的免疫功能低下，使降低的总T细胞数、Th亚群百分比及淋巴细胞转化率恢复到正常或接近正常水平。孟庆勇等[5]利用马尾藻多糖，对辐射损伤小鼠巨噬细胞功能和胸腺细胞的影响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多糖增加了淋巴细胞的转化，对辐射的胸腺细胞起保护作用；玉屏风口服液对正常小鼠的外周血ANAE阳性淋巴细胞数有明显影响，但可显著对抗HPA所致的外周血ANAE阳性淋巴细胞减少，说明其对T细胞功能有一定保护作用。
1. 2 中草药活性成分对体液免疫的促进作用
体液免疫是由B细胞介导的机体的另一种重要的免疫反应，体液免疫可以防御细胞外微生物及其毒素。体液免疫机能的测定常采用直接测定其中的抗体水平以及溶血空斑试验(PFC)，PFC是细胞介导的溶血试验，是在体外测定抗体形成细胞数目的一种方法，溶血空斑形成数目大体可反映抗体形成的细胞数。
杨铁虹等[6]研究表明，当归多糖在10 mg/kg～100 mg/kg剂量范围内，能显著增强小鼠脾细胞功能；牛膝多糖能升高血清溶血素和脾脏内抗体形成的细胞数，提高血清免疫球蛋白Ig的水平；猪苓多糖能明显促进小鼠脾细胞对刀豆素A(ConA)细菌脂多糖的增殖反应，而柴胡多糖通过诱导PTK的磷酸化、PLC和PKC的启动、膜转移，促进各细胞周期调节蛋白及激酶的产生，从而诱导B细胞增殖和成熟。但有些中草药多糖不需要其他细胞因子的激活作用，直接作用于B细胞，增进B淋巴细胞的有丝分裂，同时增加体液中Ig的含量。
郭建巍等[7]研究认为，增强当归多糖直接作用于外周血中的免疫细胞后，髓系单核细胞表面的特异性分子CD14的表达增强，同时使单核细胞表面在免疫应答中发挥重要作用的第二信号分子CD86的分子表达也明显增强。
黄芩、斑地锦等中药复方制成的中药药饵添加量为20 mg/kg和40 mg/kg时，对鲫鱼细菌感染的防治效果最佳，防治率为85%，这两种剂量的药饵组与空白组的差异显著，表明该中药复方能有效防治鲫鱼细菌性败血症；投喂剂量为20 mg/kg药饵组鱼的外周血淋巴ANAE阳性率最高[8]。
2 中草药活性成分对非特异性免疫的促进作用
2. 1 中草药成分对白细胞及单核巨噬细胞系统的免疫促进作用
白细胞与单核-巨噬细胞系统细胞具有强大的吞噬能力，是参与机体非特异性免疫的重要部分，少数参与机体的特异性免疫，其功能的提高主要是通过增加吞噬细胞数目和增强其吞噬能力来实现的。利用小鼠颗粒状异物廓清试验，可测定主体动物吞噬细胞的吞噬功能，其次，利用小鼠腹腔巨噬细胞吞噬鸡红细胞的数目，可体外观察巨噬细胞的吞噬功能。
研究表明，商陆多糖、党参多糖、马齿苋多糖都能显著增强小鼠腹腔巨噬细胞的功能，增加小鼠巨噬细胞的数量；黄芪多糖和枸杞多糖显著对抗环磷酰胺对小鼠巨噬细胞的抑制作用[9]，枸杞多糖能促进巨噬细胞的吞噬功能，即增强机体非特异性免疫功能。另据报道，黄芪多糖能明显促进小鼠腹腔巨噬细胞NO生成，显著升高小鼠脾淋巴细胞内游离钙离子的水平，引起细胞PKC活性明显升高，提示黄芪多糖通过NO介导信号传递通路，调节脾淋巴细胞内游离钙离子的浓度，升高细胞蛋白激酶活性而影响机体免疫细胞的信号转导，发挥其免疫调节作用[10]，而藏药翁布水提物可提高胸腺和脾脏指数，对正常小鼠胸腺和脾脏增重率分别为36.80%和36.06%，同时提高了小鼠外周淋巴细胞数，能明显增加小鼠核吞噬细胞系统廓清功能[11]。
研究表明，当归多糖可以促进巨噬细胞合成NO，同时增强其对肿瘤细胞的杀伤活性，说明可以增强机体的免疫功能从而发挥其抗肿瘤作用[12]。
大黄、穿心莲、板蓝根和金银花可使异育银鲫血液白细胞的吞噬活性有明显提高。投喂药饵后4 d，吞噬百分比(PP)与对照组相比均有极显著差异；投喂药饵后4 d或7 d，吞噬指数(IP)与对照组相比差异显著或极显著(P<0.05或P<0.01)；在停止投药饵后的10 d，PP、IP与对照组相比仍有极显著差异(P<0.01)，而茯苓、黄芪及五加皮可使黄鳝血液白细胞的吞噬活性、血清的溶菌酶活性和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活性显著提高；同时，五加皮、黄芪、茯苓及这3种中药的混合物均对黄鳝增重有显著促进作用，其中五加皮对黄鳝的增重最为明显[13]。
2. 2 中草药对细胞因子的促进作用
细胞因子是免疫活性细胞(淋巴细胞、单核巨噬细胞)和相关细胞产生的具有调节机体免疫功能的一类蛋白性物质，细胞因子主要包括干扰素(IFN)、肿瘤坏死因子(TNF)、白介素(IL)、淋巴毒素(IIP)、集落刺激因子(CSF)等，是介导特异性免疫与非特异性免疫的主要小分子。
据报道，灵芝能显著提高小鼠脾淋巴细胞的转化，并促使其分泌IL-2和IFN-a等免疫活性因子，从而使抗原递呈，形成抗体，增加免疫能力；当归多糖能明显提高T、B淋巴细胞增殖，颉颃氢化泼尼松所致的免疫抑制，且能增加小鼠腹腔巨噬细胞对TNF-α的分泌；黄芪、薏苡仁等能够上调IL-2，IFN-γ等细胞因子，提高细胞免疫功能，而女贞子、五味子和四君子汤等，能促进常温下蛋鸡T淋巴细胞分泌IL-2和IL-3。
血清溶菌酶在不同饲养时间活性不同，患病牙鲆的血清溶菌酶和SOD活性在一开始时高于健康组，这可能是由于淋巴囊肿病毒诱使免疫系统产生更多的免疫因子，清除超氧阴离子自由基O ，保护机体[14]。
2. 3 中草药成分对自然杀伤细胞的促进作用
自然杀伤(NK)细胞是机体参与免疫反应的淋巴细胞的一种，能在体内外杀伤肿瘤细胞和病毒感染的细胞，起到免疫监视和抗感染的作用，是机体非特异性免疫的一种，它存在于血清与组织内，其中以脾脏中最多。
枸杞多糖能增强NK细胞杀伤活性及增加白细胞数量，同时，对环磷酰胺所诱发的NK细胞杀伤活性的降低有恢复作用。黄婧等[15]认为灵芝发酵液多糖提取物能显著提高NK细胞活性和淋巴细胞转化率，并维持一定水平。孔祥峰等[16]报道，黄芪多糖对35日龄雏鸡NK细胞有显著的增强作用，研究证明淫羊藿-蜂胶合剂对雏鸡NK细胞自然杀伤能力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2.4 中草药成分对红细胞的免疫促进作用
饲喂黄芪多糖、香菇多糖的雏鸡，其红细胞E-C3bR在大部分检测时期高于对照雏鸡；黄芪多糖和香菇多糖组雏鸡在大部分检测时期E-IC花环率低于对照雏鸡，表明黄芪多糖和香菇多糖对雏鸡红细胞免疫功能具有继发性增强作用，而牛膝多糖对正常及免疫低下小鼠红细胞免疫功能的影响，结果表明牛膝多糖能显著提高正常及免疫低下小鼠红细胞C3b受体花环结合率和红细胞黏附免疫复合物花环结合率，证明牛膝多糖能提高正常及免疫低下小鼠的红细胞免疫功能。
另据报道，枸杞多糖能显著增强正常小鼠红细胞补体受体花环率及红细胞免疫产物花环率，增强小鼠红细胞免疫功能，黄芪、灵芝、猪荼、党参、当归、天花粉等中药多糖能调节细胞膜C3b受体、E- C3bR花环率提高，增强红细胞免疫功能。
张伟等[17]报道飞燕草对提高新城疫Ⅰ系、Ⅱ系疫苗的抗体效价，提高红细胞C3bR、TC和BC水平，促进胸腺、脾、法氏囊的发育均较对照组明显。玉屏风散还能减少小鼠Lyt-2细胞数量，从而使T细胞免疫功能相对增强，玉屏风散加味对正常小鼠和注射氢化可的松引起的免疫低下小鼠，可提高玫瑰花结形成细胞数，提高淋巴细胞转化百分率，增加正常小鼠和注射环磷酰胺引起免疫低下小鼠的T淋巴细胞[18]。
3 中草药成分的免疫抑制作用
不少多糖具有抑制肿瘤细胞生长和提高机体免疫功能的作用。目前，认为多糖抗肿瘤作用的机理是对肿瘤细胞呈细胞毒作用，提高宿主免疫功能，以及作为血管活性抑制剂发挥抗肿瘤复发转移作用。
当归多糖(AP)在促进小鼠非特异性免疫功能增强的同时，对体液免疫功能亦有较强的抑制作用，不仅对正常小鼠血清溶血素IgG、IgM的生成有较强的抑制作用，还表现出与CTX的协同作用，这可能是当归多糖(AP)对不同淋巴细胞亚群的作用不同，或是总糖中不同分子质量组分所起的不同作用所致。体内外应用当归多糖(AP)不仅可使烧伤的小鼠脾脏指数和胸腺指数恢复正常，还可纠正烧伤小鼠T淋巴细胞转化，抑制性T细胞(TS)的抑制活性， IL-2产生及IL-2R表达的受抑状态，使巨噬细胞分泌的IL-2抑制表皮生长因子(PGF)合成，还可以增强新城疫Ⅳ系苗免疫雏鸡的抗体效价。
蓝芩注射液具有良好的促进ConA诱导的猪外周血T淋巴细胞转化作用，不同剂量的蓝芩注射液对小鼠腹腔巨噬细胞吞噬中性红具有双向调节作用[19]。
褐藻多糖硫酸酯能显著抑制大鼠实验性动脉血栓的形成，对大鼠静脉血栓的形成也有显著的抑制作用，具有剂量依赖性。灵芝多糖能显著对抗血栓形成，减少血栓重，缩短血栓长度；显著延长部分凝血酶时间，抑制血小板聚集，但对血小板数无影响。人参多糖与IL-2联合体内应用对肿瘤有极强的杀伤和抑制作用，可能是人参多糖本身或诱导产生的细胞因子能增强IL-2对T细胞，NK细胞和肿瘤浸润淋巴细胞的刺激作用，从而激活这些细胞，又为杀伤肿瘤细胞起着积极的作用。灰树花发酵液多糖给S180荷瘤昆明小鼠以100 mg/(kg·d)连续灌胃11 d，对S180肿瘤有显著的抑瘤效果，并认为灰树花多糖的抗肿瘤活性表现为双重作用，即灰树花多糖既可直接杀伤癌细胞，又可提高机体的免疫力。
4 中草药活性成分的应用前景
目前，中草药免疫药理作用的研究在许多方面还不成熟，在细胞水平和分子水平上有待阐明的问题较多，从某种程度上制约了中草药免疫学研究的深入。只有更加深刻地认识中草药免疫药理作用的机理，才能为临床筛选和合理用药提供保证。随着研究的深入，筛选具有免疫促进作用的中草药，分离、提取有效成分以及配伍更合理的复方制剂，已成为重要的研究方向，它可以作为免疫方剂与疫苗配合使用，以提高疫苗的免疫效果。
(张 明，蒋培红 山东菏泽学院生命科学系，山东菏泽 274015)
参考文献（略）